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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老伯与日本老太书信交往55年 震后寻其下落

2011-03-17 来源:新浪网

  
75岁广州老伯和72岁日本仙台老太书信交往55年,从未谋面但均将对方视为一生挚友,地震后他多方求助急切想知道她的下落

  75岁广州老伯和72岁日本仙台老太书信交往55年,从未谋面但均将对方视为一生挚友,地震后他多方求助急切想知道她的下落

  3月11日下午,75岁的广州市民蔡风(应当事人要求,化名)下定决心打了一个电话,这是一个国际长途,电话拨向日本宫城县仙台市泉区。蔡风一位交往55年的好朋友全家住在那里。

  好朋友名叫佐藤喜子,是一名72岁的老太太。蔡风不会日文,对方不会中文,55年前,双方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通过书信相识,随后一直保持书信往来至今。两人从未谋面,却彼此称对方为一生挚友。

  这是蔡老伯打给佐藤喜子的第一个电话。“老朋友,您可千万别出事埃”拿着话筒的蔡老伯不停祈祷,他刚刚从电视上看到日本经历了一场浩劫———9.0级的地震以及破坏力惊人的海啸。而佐藤喜子所在的仙台市是本次地震的重灾区,满目疮痍,当地通信中断。蔡老伯这第一个电话最终没能接通,佐藤喜子的生死至今不明。

  55年难以置信的书信朋友

  蔡风不会日语,也没去过日本。而他的好朋友佐藤喜子不会中文,也没来过中国。两人不但没见过面,连电话都没有通过。但蔡风说他们两人是一生挚友

  没有人相信蔡风有一位好朋友在日本,并且两人交往的时间已超过半个世纪。“除了家人其他人我都没说过,因为听起来不会有人信。”见面之初,蔡风对南都记者说。

  确实令人难以置信。

  蔡风不会日语,也没去过日本。而他的好朋友佐藤喜子不会中文,也没来过中国。两人不但没见过面,连电话都没有通过。但蔡风说他们两人是一生挚友。他们保持联系的唯一方式就是书信,一直保持了55年。

  “我保存着她寄给我的所有信件,信件中我们叙述彼此的人生,无话不谈,从年轻一直说到现在一头白发。”蔡风说。跟南都记者见面时,他带着一本很大的相册集,翻开这本相册集,映入眼前的是一沓发黄的信件。

  这些信中最早的一封日期是1956年11月25日,信件的落款是铃木喜子,当时的她还未结婚,是日本一名大学二年级的学生,满怀喜悦欲同蔡风结为笔友。岁月的流逝让这封信的信纸早已发黄。

  最近的一封来信是2011年1月11日,佐藤喜子已白发苍苍抱上了孙子,在信中她说今年兔年是她的本命年,祝蔡风一家兔年幸福。

  这些信件全部用日文书写,为了方便阅读,蔡风在旁边同时夹放着中文翻译。

  相册里面还保存着佐藤喜子寄来的黑白以及彩色照片数张,记录了她年轻以及年老时的面貌。除了这些,相册里面还有一些日本邮票。“她哥哥喜欢集邮,这些邮票都是她1957年寄给我的。现在非常珍贵。”蔡风说。

  谈到这里,蔡风情绪低落,“我现在真的希望尽快获得她的消息,祈祷她一家人没事,安然渡过这次地震。”

  两年历史背景催生的笔友结交

  请人将日文信翻译为中文后,蔡风再根据铃木喜子信上的地址写了回信,蔡伯的信用中文书写,铃木喜子也要请人翻译后再回信。双方持续保持书信往来,互相叙述彼此的生活状态以及风土人情。双方关系日渐密切

  蔡风是上海人,生于1936年,曾在浙江当兵,1956年时,他已退伍分配到粤北韶关气象站工作,生活平淡。

  当时中日两国还没有邦交正常化,但是在两国政府及有识人士的推动下,两国贸易、科技、文艺等多方面民间交流活动已经开展起来。正是在1956年,日本青年团访华,并在北京、上海、广州举办日本商品展览会,报纸上刊登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消息。

  蔡风平时喜欢读报,1956年年中,他看到《中国青年报》登了一则报道,日本女青年早濑笙子为推动中日两国青年友好活动,倡议在中日两国青年之间建立书信交谊活动,这个活动也得到中国青年报社及有关部门的支持。

  蔡风当年正好20岁,看到报道后就给早濑笙子写了封信,表示愿意参加中日两国青年书信交谊活动,为中日两国人民的和平友好而努力,“当时的人都很积极,我写信也是响应国家号召,另外确实很好奇”。

  由于中国青年寄给早濑笙子的信太多,她无法一一回复,也为了让更多的中日青年建立起联系,早濑笙子就将蔡风寄去的信,转给了在日本福岛县川俣高等学校读大二的女学生铃木喜子。1956年11月铃木喜子就寄来了回信。信中介绍了川俣高等学校和她的家乡———福岛县饭野町的情况,以及她的爱好———通信、运动、音乐,并热切希望和蔡风成为书信之友。

  就这样双方开始了一段持续55年的笔友之路。

  书信过程妙趣横生。

  蔡风说,当初收到来自日本的回信他非常高兴,但他根本不会日语,铃木喜子的回信他只能从信中的一些汉字猜测一些大概的意思。

  为了完整了解来信的内容,蔡风决定请人翻译。但当时会日语的人很少,即使在广州,要找到一个熟悉日语的翻译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。辗转之下他将信寄去北京,请到中国电影出版社的日语翻译帮助翻译。翻译好后再用信纸寄回给蔡风,“那时的人都很认真负责,翻译不收费用,字也写得工工整整。”

  蔡风之后再根据铃木喜子信上的地址写了回信,蔡风的信用中文书写,铃木喜子也要请人翻译后再回信。双方持续保持书信往来,互相叙述彼此的生活状态以及风土人情。双方关系日渐密切。

  1957年3月,铃木喜子来信告诉蔡风,她从川俣高等学校毕业,不过当时日本青年就业形势比较严峻。为了找到一份合意的职业,她只身从家乡饭野町搭乘了8个小时的火车,去到首都东京,面对即将开始的人生第二站,心中觉得彷徨与不安。旅途中她买了一些旅游纪念品,并把这些纪念品一并寄给了蔡风。这些纪念品有各种风景明信片、印有风景画的毛巾和镜框等。

  这些纪念品由一个日本访华青年团带到北京,然后蔡风在去北京出差的时候拿到了,这些纪念品蔡风一直珍藏至今。

  “之前我写给她的信说我们工作都是国家分配的,根本不用考虑找工作问题,当看到她的信说大学毕业就业困难时,我完全想不到。”回忆往事,72岁的蔡风哈哈大笑。

  37年中断联系后神奇恢复

  1994年11月,在中断联系37年后,已经退休在家的蔡风尝试着用过去的地址给铃木喜子写了一封信,一段时间内杳无音讯。就在蔡风不去想的时候,1995年6月,一封署名为佐藤喜子的回信辗转寄到他手中。佐藤喜子就是铃木喜子,佐藤是其嫁人后跟随丈夫的姓

  但是,1957年这封信后,双方中断了联系,并且长达近40年。

  1957年之后,由于政治原因以及国际形势的变化,中日关系一度陷入低潮。双方书信联系被迫中断。与此同时蔡风的工作也调动,从粤北山区调动到广州市。

  在这之后的岁月里,双方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人生,成家立业生小孩。不过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这一段书信往来的经历。

  1994年11月,在中断联系37年后,已经退休在家的蔡风尝试着用过去的地址给铃木喜子写了一封信,一段时间内杳无音讯。就在蔡风不去想的时候,1995年6月,一封署名为佐藤喜子的回信辗转寄到他手中。

  佐藤喜子就是铃木喜子,佐藤是其嫁人后跟随丈夫的姓。双方联系开始恢复。

  此时的他们,都已经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头发斑白的老人。

  在这近40年时间里,中日关系转暖升温。1972年,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,实现中日邦交正常化,1978年中日签署《中日和平友好条约》,两国人民往来交流密切频繁。

  “恢复联系真的很不容易,老天帮忙。”蔡风说,在佐藤喜子给他的回信中,喜子表示她已经从原来居住的福岛县搬迁到了宫城县仙台市,幸好其妹妹仍住在原先住址附近,信件几经周折才到她手中,看到来信后她非常激动和怀念。

  佐藤喜子同时叙述了她在中断联系后37年时间里的生活,她于1962年结婚,丈夫佐藤兴源在日本国铁东北新干线工程局工作。夫妻俩均已退休,膝下有一儿一女,第三代也已出生,而孙子已经3岁,孙女还未满周岁,现在的生活悠闲幸福,希望大家保重身体。在这之后的信件中,佐藤喜子将她的家庭电话附上。

  但此后十多年,双方仍然只保持和当初一样的书信联系,“主要我们都不会说对方语言,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”蔡风说。

  在每年春节期间,双方都寄送贺年卡或者照片互致问候与祝福。在来信中,老年的佐藤喜子说自己喜欢园艺,平时照顾孙子,但常说身体不太好。

  这次大地震,蔡风第一次打破他们50多年来的交流方式,拿起了电话,他只想知道那头的老朋友是否安全,但遗憾的是电话没有接通。为了获得佐藤喜子的消息,蔡风除每天关注日本地震新闻外,同时试图通过一家日文学校联系宫城县,试图找到佐藤喜子。但由于目前地震灾情严重,一直没有成功。直到现在佐藤喜子生死仍然不明,蔡风随后想到向媒体求助。

  蔡风的家人对于蔡风此举均非常赞成。“我们双方家庭一直都希望对方能到日本或中国旅游和见面,但考虑太多,遗憾到现在都没有成行,这可能是我一生的遗憾了。”谈到这里,蔡风唏嘘良久。

  (感谢日本筑波大学杨元先生及广州市民叶莉莉女士对本文的帮助)

  总有一类牵挂很纯粹

  蔡风和佐藤喜子的故事读完,心中只有温暖。

  在读到这个五十五年的故事之前,即便是地震最悲情、核泄漏最揪心的时刻,我都没有想起我的那位扶桑朋友。我不如蔡风,我感谢蔡风。

  香川县高松市,这地方远离本次日本地震的震中,我的朋友山内瞳,她住在那里。我们还有联系的时候,她是一个很乖的、安静的小姑娘。时光顺利的话,她现在应该也是小孩子的妈妈了。因了蔡风的故事,我只愿她没有如佐藤喜子一般迁徙,我只愿她没有从儿时就生活的四国岛离开,我只愿她远离地震,和其它灾难。

  像蔡风一直保存着佐藤喜子送给他的小礼物一样,我也一直带着山内瞳送给我的、她亲手制作的纸质和服小姑娘。漫漶的光阴并没能令漂亮的和服褪色,而我却很难想起山内确切的相貌。毕竟十三四年过去,手写的往事可能还历历在目,而迟滞的记忆,却先行风化了。

  但此刻我如此思念山内瞳,思念她曾教我的几个日文词语,思念她清脆的笑声,和她像春日新芽般明亮的目光。

  山内瞳,你一定要平安。

  1956年铃木喜子写给蔡风的第一封信

  请您原谅冒昧地给您写信。

  我铃木喜子,是通过早濑笙子的介绍才写的这封信。今后我很希望作为您的一个通信之友一直和您通信。假若您能接受我这个小小的请求,那我该有多么的高兴埃

  我一直在想和国外的人通信,所以早濑小姐给我的那封信(指蔡风写给早濑笙子表示愿意参加中日两国青年书信交谊活动的信)真使我高兴极了,能给您寄这封信真是做梦也没想到。今后请您做我一个朋友吧。

  不会念您的名字真使我失望,请您告诉我。

  我是今川俣高等学校二年级的学生,川高是男女同校的,全校学生约近千人,学校是很大的,我们是从饭野乘火车到川俣去上学的。早晨乘七时半的火车去学校,下午二时半的火车回家。火车上需要十三分钟,坐火车是非常有趣的。

  您的生活每天是怎样度过的,请您告诉我好吗?早濑给我您的信时说可以用日本话给您写,我想这是很好的。否则就没有办法通信了。

  我在汉文课的时间内稍微学过一些中国话,一会儿从上念,一会儿从下念,是比较难学的。现在中国冷不冷,现在日本除了山区以外,还未下雪,因为有风有些冷,再下去就要下雪了。

  您的住地是气象站,这是不是一个地名?我起先想这可能是一个研究什么东西的地方,大概是地名吧,真是一个奇怪的地名。

  写这信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了,我担心下雨后会转下雨,天气一冷,是使人不喜欢的了。天气还是热一些比较好,您觉得对吗?

  请保重身体,以后天气会冷下去的。

  我自说自话地写了这么多,请您原谅。

  从现在起,我们永远做为通信的好朋友吧!

  请您也把各式各样的事情告诉我吧!

  关于我家里的事情,我下次告诉您。

  我的爱好是通信、看书、运动、音乐。我哥哥还有收集邮票和信件,我也帮他忙搞一些工作。

  我的生日是昭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。等待看您的来信,请保重身体,写得很乱请原谅。还有,没附回信邮票,请原谅。

  写给还未认识的朋友蔡风先生

  铃木喜子

  昭和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

  1995年中断37年后佐藤喜子的第一封回信

  时隔40年又能收到你的来信,感到非常的怀念。

  实在是没有想象到又能收到你的来信,心里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。

  由于丈夫工作的调动,我搬到了现在所住的宫城县仙台市。所以这封信也是经由住在我原住所附近的妹妹接收后,再转寄给我的。

  虽然想马上就回信,但是从去年开始由于工作劳累和上了年纪等,肩膀受了伤,不能提笔写字,也不能做提重物等的家务活,工作和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响。每天都上医院,接受恢复治疗。所以,工作了18年的公司,本来应该是今年3月退休的,但只好去年就提前退休了。现在虽然还没有痊愈,但已经好了很多了。再加上女儿生了小孩,要我帮忙照顾。以上等等的原因,回信晚了,实在非常的抱歉。我们开始书信交往一晃眼已经40年,年轻时的事情就像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里不断浮现。

  过去的四十年里,经历了苦乐悲喜的种种,其中最为恐怖的要数经历了宫城海岸的大地震了。

  人们无法预知何时何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,正因为如此,我们难道不应该更加互相帮助吗。

  下面说说我的私事吧。我1962年结婚,有两个孩子(一个儿子,一个女儿),孙子3岁,孙女不满1岁。

  我的业余爱好是园艺。在自家狭小的庭园里栽些玫瑰花和四季都不断绽放的各种花卉。有时和朋友闲聊,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。

  我所住的仙台市被称为森林之都,是一个很适合人居住的地方。

  日本每到6月份就进入梅雨季节,让人感到非常的郁闷。你所住的地方怎么样呢?

  希望你保重身体,祝愿我们都能度过幸福的余生。

  再次请你原谅我的回信来迟了,请保重。

  佐藤喜子

  1995年5月31日

  佐藤喜子,出嫁前名铃木喜子,生于1939年12月29日,住址为日本宫城县仙台市泉区明石南三丁目12-8。其丈夫佐藤兴源,与佐藤喜子同岁,退休前在日本国铁东北新干线工程局工作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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